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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中国数字游民,“迷失”在东南亚

2024-11-28 12:03:33

撰文:离岸流

「我没钱了,准备回去找工作上班。」

清迈凌晨的街头,简抬头对我说道。简 25 岁了,云南人。这不是她第一次不得不中断自己的旅程,回国,找工作,攒钱,辞职,然后继续回到路上。

她这回在清迈呆的格外久,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花完了积蓄。她很好奇其他年轻人是怎样一边旅行还能一边赚钱。

毕竟,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哲学里,生存比信仰重要,旅行只是撒在生存上的香料。

一直以来,古老叙事里的人们永远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开故土,闯关东、下南洋,背井离乡讨生活。在数字时代中,他乡成为了当下年轻人对远方的探寻乃至生活的日常——跨国数字游民,这么一个群体出现了。

背靠着泰国最高峰因他农山的清迈,以及游荡在这座古城下的数字游民们,有自己的一套关于生存和自由的逻辑。

重启人生的谎言

「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Web 3,不过大学期间的两段实习都在互联网公司,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大厂的工作节奏,最后毕业前找了一家 Web 3 行业的公司,一直到现在。」

00 后的深圳女孩佐伊,是我在清迈数字游民社区遇到的最年轻的成员,有着一身东南亚岛民们特有的小麦色皮肤,大学毕业不久的她就已实现了很多人梦想中的 WLB(Work Life Balance)生活和工作的平衡,和一些同在社区的朋友们一起在大理、深圳、清迈、巴厘岛等地旅行工作,听起来像一个白人女孩才会有的生活轨迹。

在东南亚近半年多的旅途中,佐伊是我遇到的,少有的职业生涯第一步便踏入数位游牧生活的样本。而更多的年轻人,目标是逃离北上广深,在东南亚的异国他乡重新构建自己的生活。

在这之前,我看到的更多游民们都是几经波折,他们时而急切追寻探索,时而被动等待,不管如何,在异国他乡生活下来便罢。

这与国内社交媒体平台上塑造的游民们形象很是不同。

既不是标签化勇敢反叛毫无意义的「狗屁工作」,追寻个人精神灵魂自由,从此阳光、沙滩、大海,通过数位游牧实现了人生重启。

也是不是所谓的对数字游民「祛魅」,匆匆裸辞后,看完苍山洱海、周游世界,忽而明了了人生意义,对外宣布数字游民只是一场流量变现的游戏,最终走上抖音、小红书「卖课割韭」的老路。

就像格瓦拉骑着摩托游历南美大陆时在他日记本写下的:「我觉得现在的自己,跟刚出发时的自己相比,变得不一样了。」数字游民们也有所谓「人生时刻」。

在颠簸于南中国海风浪中破旧的马来客船里,在穿梭于清迈古城墙阴影变幻的摩托车上,在疾驰于赤道附近热带云林湿滑公路的皮卡后尾箱中。每一次置身于东南亚荒野炎热黏绵空气迎面扑来,那种熟悉的漂浮感总会来临,在每一次未知的旅途中它都会在某一时刻忽而降临,又快速消褪。#p#分页标题#e#

这让不少年轻的数字游民眷恋徘徊。

马来西亚港口的渡船

不过,哪怕是在东南亚,琐碎又无可奈何的日常同样难以避免。

游牧的生活方式不是生活的灵丹妙药。在消费较低的游民城市清迈,经常有朋友跟我抱怨海外立足的不易——因为甲方迟迟没有结算工资,最穷困的时候手上只剩下几百泰铢,不得不靠借贷渡过难关。

澳洲籍的上座部佛教僧侣达米卡法师在《善问妙答》中说道:「被恐惧所摄,人们前往圣山、圣林、圣地。」

在原文中,这句话缺乏语境,人们或因对外界的恐惧困顿于舒适区,但对游民们来说,他乡不是乌托邦,向外探寻同样是对循规蹈矩日常的恐惧。

久居城市的打工青年们厌倦了三点一线、一切向钱看齐、意义感缺失的生活,他们焦虑未来,丧失着当下;在能轻易实现咖啡和兴趣爱好自由的清迈,也有不少游民们在颠倒的日常作息中混乱度日,徘徊在咖啡厅与酒吧。

可以确认的是,在五步一楼、十步一庙佛教氛围浓厚的清迈古城里,很多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同样难以逃离生存本身的桎梏。

酒精、烟草、去过多少地方、认识了多少厉害的人,表层的自由无法构成生命的流动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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